作為世界三大園林體系之一,中國古典園林具有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基礎,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中國人的生活興趣和審美傾向的同時,也深刻影響了周邊地區,直接啟發了大洋對岸的英國自然園林,對現代園林整體的發展有著間接但深刻的影響。到了現代,中國古典園林和建筑思想也影響了西方建筑師,如弗蘭克勞埃德雷特和伍重等設計實踐[1]。
進入21世紀,可持續發展生態文明等理念越來越受到關注,特別是中共十八大將生態文明建設放在突出的位置,2013年中央城市化工作會議關于城市建設,尊重自然,適應自然,應天人一體的理念,依托現有山水脈絡等獨特的風景,城市融入自然,居民看山,看水,記住鄉愁的論述提出后,生態文明建設成為時代的主旋律。
1中國古典園林技術傳承與創新面臨的問題
俄羅斯思想家普列漢諾夫說,民族文化是由精神本性決定的,其精神本性是由民族狀況引起的,其狀況是由生產力狀況和生產關系制約的[2]。可見,要想更好地傳承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并且有所創造,就必須對園林藝術所賴以生成的時代背景進行分析,明確不同時代文化、不同地域特色等對園林藝術的影響,從而找到創新的方向。
1.1知識結構和審美情趣差異
特定時代政治、經濟、文化不同,人們的欣賞情趣也不同。中國古代園林多為當時社會上層的出租車醫生階級服務,園林主導人也有深厚的文化素養,古代園林追求高雅和平靜的審美情趣,與當時流行的山水寫意詩詞繪畫相互表里,存在著很大的文本交流現象。在信息爆炸的今天,人們的信息渠道、知識結構多樣化,審美傾向也大不相同。這需要設計師更加細分目標用戶群體,如年齡、社區等。
1.2社會結構與經濟水平的差異
通過對古典園林史的理解,我們可以清楚地認識到,在中國古代園林中,宅基地、宮苑園林、跑道局園林等不向大眾開放的園林所占的比例遠遠高于公共園林[3]。因此,在古代園林建設中,園林建設者多考慮少數人、長時間休息的游客情況,對這種游覽模式進行各種安排。但是,這種園林模式現在必須進行重大調整。例如,現在作為公共景觀開放的古典園林,經常出現人滿為患、擁擠的問題。近代以來,隨著社會結構的劇變,公共權利大幅度擴大,使更多人享受平等的園林體驗成為現代景觀設計師的責任。園林景觀需要容納的游客數量也大幅度提高,如何安排這么多人,讓更多人享受園林景觀帶來的樂趣,是設計師面前的新問題。
1.3文化沿襲和生態文明建設的內在要求
改革開放以來,人民生活不斷改善,國家也越來越強烈,國際影響力越來越大,同時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地位也顯著提高,基于這樣的背景,現代國民對園林游樂等也有新的訴求另一方面,隨著國家的崛起和民族文化地位的提高,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識到傳統文化的重要性和可愛性,提高文化意識需要更優秀的古典園林文化基礎作品來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明追求。同時,經濟的快速發展也不可避免地帶來了許多副作用,其中最突出的是自然環境的惡化,許多人認識到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性,對美麗環境的追求也越來越迫切,這正好符合我國傳統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古典園林建設和傳承作為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之一,在重建綠水青山的工作中
1.4模仿對象的擴展
近年來,學界認為,對于人類自主創造的美學自然,即第三自然,東西方景觀設計模仿的主題對象存在差異。以中國古典園林為代表的東方園林體系模仿的目標主要以沒有人類活動影響的原始自然環境為中心,也就是所謂的第一自然,西方世界的古代園林以人類農業活動改造的第二自然為中心,例如法國規則園林對農耕道路的模擬和英國自然風景園受到本國發達畜牧業的影響等,都是上述觀點的證明[4]。隨著時代的進步,歷次工業革命以來,人類活動給自然環境帶來了重大變化。例如,以工業活動后產生的自然環境被破壞的棕色土地為代表的第四自然,在自然中的比例越來越大,不容忽視。在這樣的場所進行設計實踐,應對既成事實,不僅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問題的意義,也是傳統園林傳承創新不可或缺的構成部分。
2中國古典園林技術傳承創新路徑分析
2.1古典園林藝術是技術和文化的結晶
中國古典園林富于深厚的歷史文化,設計師必須深入研究這一領域。古典園林涉及范圍廣,學習者不僅要充分理解園林本身,還要充分理解園冶長物志閑情偶寄等相關專業典籍,同時要充分理解古典園林藝術的文化自然,即中國各時代特色傳統文化在20世紀90年代,所謂的恢復古都風貌實際上是一個加大屋頂的鬧劇,這是離現在不遠的反面教材。
2.2融合了中西現代先進園林技術
(1)空間概念。現代建筑和園林建設首先要討論的是空間問題,現在在這個領域積累了豐富的理論成果。中國設計師從近代開始就重視借鑒西方最新科技來解決我國特有的問題。而中國古典園林玄妙、富于變化的空間組織模式也無疑是研究的絕佳對象,以彭一剛先生中國古典園林分析等為代表的一系列古典園林研究成果,使設計師深刻認識古典園林藝術,廣泛影響了新時代古典園林的設計實踐[5]。(2)意境的概念。由于中國古代文人造園風氣盛行,文學創作中對意境的追求自然被帶入造園實踐中,可以說是這種名狀困難的意境,中國古典園林優于其他地區景觀的建設,與眾不同,卓爾不同。然而對于現代人來說,古籍中吉光片羽的對意境的表達難以捉摸和加以運用。有鑒于此,就需要用現代語言來表述古典園林中“意境”,對此,北大董豫贛先生《化境八章》[6]等著作值得參考。
3個案例分析
以下比較分析幾個地區、不同時期具有演進脈絡的園林實例,分析中國古典園林的傳承和創新特色。
3.1嶺南地區的造園實踐
作為我國對外開放的窗口,嶺南地區的造園活動自古以來就帶有海洋文化的種種特征,與外部文化的積極交流就是它的一大特色。也正是由于地域的特殊,使得嶺南園林變得與眾不同,對于日益國際化的當代古典園林傳承與創新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10]。研究中,我們發現該地區古典園林傳承對于新事物始終保持開放和選擇性吸收的態度,因而園林實踐是逐漸變化的。古代嶺南地區園林活動包容了東西方園林要素的態度,多數情況下,不同園林系統的構筑物同時出現在庭院中。例如,廣州西關會源北街84號陳廉仲故居(現在廣州荔灣區博物館)采用西式古典水閣與本土水石庭院相結合的特殊形式[11](圖1)。以開平立園為代表的一系列五邑僑鄉碉樓及其庭院廣泛的是西柱式和部件[12]。
3.2海派建筑景觀創見
以同濟大學為代表的海派建筑以追求新的變化而聞名,在多年的現代鄉土建筑實踐中也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果。由馮繼忠先生主持設計的方塔園可以看作是海派設計師對古典園林傳承的典范。在景觀空間的配置和輔助建筑設計中,設計者創造性地采用現代化的平面構成手法,結合經濟和鄉土因素以竹材為主要表現詞匯(圖2),在當地,以新的手法表現古典園林的境界,可以說是聰明的。之后,同濟出身的葛如亮在靈棲習山莊的設計過程中,使用了傳統的設計語言,創造了前所未有的長尾屋頂(圖3、圖4),充分結合地形,創造了富有古韻的現代空間[16]。從上述成功案例可以看出,對場地和時代的關懷是繼承古典園林的意志者必須更加注意的。正是由于一代設計師對古典園林藝術、古代文化和中西先進技術的深刻理解和實踐,現在古典園林對時代的呼應完成了自我進化。
4結語
中國風景園林學是一門不斷吸收前代和域外文化和技藝的學科,只要緊扣時代對生態文明建設的要求,明確細分用戶需求,充分尊重場地本身,善于向歷史學習,善于利用一切優秀的理論和技術,在今后的實踐中,中國古典園林技術一定會得到更好的傳承和發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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